牵起手一起走(26)
看着绍微欲言又止的样子，杜清之倒是很想欺负。
"检讨写好了?"
"没有"
"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?"
"明天"
"1500字，要拖到明天?"
"……"
"你也开始有拖延症了?"
"……"
"现在去那边坐下写"
比赛是三点正式开始，更何况她是代理馆长，她不能被留在办公室里。
"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，后果自负"
杜清之带着许遥去了隔壁的休息室，训了几句也放了人回去。
杜清之饶有兴致的站在绍微对面。
"还是不打算写?"
"趴下"
戒尺断断续续落了十几下，停下来
"你又在犟什么?"
加了力气的几下就挥下来，绍微抓着桌子边缘，只是忍着。
杜老师的电话响起来，来电显示的是绍微的父亲。
"您好"
"是杜老师吗？"
"您知道绍微在哪儿吗？到处都联系不到"
"她在我这"
"那您能让她来接电话吗？"
"爸"
"小微，你不是下午有表演赛吗？"
"道馆那边到处找不到你，给我打电话"
"你跟师兄说一声，我…不去了"
"出什么事了？"
"没事，我挂了"
绍微压着情绪把电话挂掉，莫名的失落
"我把检讨写完，就可以走了是吗"
她像是自言自语，没了情绪，拉开椅子坐下去，办公室里只留下纸张和笔触的声音。
杜老师这才觉得不对劲，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，用指节敲敲桌子。
"起来"
绍微被带上车，坐在副驾驶上。
眼前的场景越发熟悉，绍微发觉自己是在去道馆的路。
"老师可以送我回家吗？"
"绍微，现在不是你赌气的时候"
"我没有"
"好，我送你回去"
周末
有人踢馆，指明绍微，这是事关道馆荣誉的事情，来者不善，绍微没有理由拒绝。
你来我往，踢馆的人大多数时候都点到为止，眼前的人却以彻底打倒绍微为目的，同时仰仗身高和体型的优势，绍微凭着多年积累下来的能力最后总归是赢了，只是嘴角流了点血，有一下因为正巧打上下颌，当时看起来没有很严重的伤，在回家以后疼痛越发明显。
她坐在床上，今天来的人让自己身上多了不少伤，当时连着几下踢到臀腿，凭着意志力也没有觉得多疼，现在静下来，反而觉得难捱。
脸上的伤冷敷过已经消肿了，估计还会留下痕迹，从道馆回来以后去了超市，在酒水区停下脚步，她想起来，以前教练常常会在大家聚餐的时候，开庆功会的时候和其他的老师一起喝酒，曾经有人起哄让自己陪一杯，教练却挡下来，说以后自己长大了，再一起喝一杯。
18岁生日那天是周三，绍微在学校里上完课回家，她对生日的仪式感没有那么强，父亲不在，那几个要好的朋友几乎都不在本地，群里热闹了一阵，大多数高中都限制电子设备，他们都是在熄灯之前偷偷的，发出几条消息。
当天晚上，绍微坐在飘窗边上，酒并不是想象中的顺口，藏在酒精里的苦涩，喉咙里激起热度，但，她并不讨厌这种味道。
起床的时候除了有些生理性的头痛也没有别的感觉，可能是因为昨天睡得晚，她感觉自己的思路变得奇怪。写出来的东西好像很快的忘记了，神思游离。
本来答应说周一要完成的事情，已经被全部抛在脑后，杜老师到教室里来的时候，这个不负责任的小课代表脑袋朝着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绍微”
绍微没有动，在几秒以后反应过来，从座位上起来转身的时候腰不又小心撞上旁边的桌角。
“阿”
绍微下意识的伸手揉着被磕到的地方，很快就明白过来
“没事吧”
杜老师压着笑意问了一句
“没有，老师怎么来了？”
“你还问我？”
“我上次让你做的事呢？”
“我，忘了……”
上课铃响了，大家匆匆的回座位。
“你先去我办公室”
杜老师看着班里安顿下来也上楼。
一开始没看到人，关上门以后才发现绍微在门边站着。
“站在这儿干嘛，去沙发上坐着”
“打架了?”
杜清之指尖碰了碰脸上的伤。
“给你半天假，算是赔你的公休，一会儿你坐张老师的车回家”
“我去上课，你能自己等吧？”
“嗯，好”
放在平时，绍微现在应该在拒绝，现在倒是就乖乖坐着，说什么就应什么。
在太阳落山的时候，杜清之到了绍微家门口，门铃响了几声以后没有人应，开门进去，走到飘窗边，人已经睡了，身边散落着易拉罐，身上带着点酒气，倒是也不惹人讨厌。
以前也没见过小孩喝酒，上次期末聚餐的时候，班里不少孩子仗着自己成年了要酒喝，大家闹着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一点，她记得，那个时候绍微拿果汁挡回去了，由着大家闹得开心。
把小孩抱上床，被子刚盖上，人就开始不安稳。迷迷糊糊的听不清说什么，语气透漏着不满。
杜清之仔细听了听，只听到“…疼…”
她帮着床上的人调整姿势，直到她靠在床头，让绍微靠在怀里侧躺着才安稳下来。把床头上放着的书拿过来，打开发现这是相册，从幼儿园时候到现在，她一页一页的翻着，看完又放回去。
天彻底暗下来，七点过半的时候，杜清之感觉有动静，低头正好对上绍微蒙蒙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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